来吗”宁媛大眼弯弯:“你看着呗。”荣昭南靠在树边上,冷眼看准宁媛的背影。秋日黄昏下戴着草帽,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,坐在绿色的小溪边,懒洋洋地托着下巴等鱼儿上钩的样子,像一幅画。荣昭南沉默地看着这一幅画。夕阳彻底落满山的时候,这一个小时里,宁媛的破脸盆里已经装上了四条鱼。两条草鱼,两条鲈鱼,甚至她还捞了点小河虾。肥嘟嘟的鱼儿和小河虾在瓦盆里挤挤挨挨的。荣昭南冷不丁地开口:“你还有点钓鱼的本事,但你不怕被人发现,要割资本主义尾巴,参加学习班反省”溪河里的鱼也属于集体财产,偷偷摸摸去弄鱼的村民不是没有,一般村小队对自己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但是他是下放改造分子,她是他即将领证的“妻子”。去溪里弄鱼的事儿,八成会被说成薅集体羊毛,又要受罚被批的。宁媛眯起大眼,懒散地打个小哈欠:“现在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么怎么,荣大夫要举报我吗”现在都7年深秋了,2月上头就要彻底定下改革开放的国策,现在环境已经宽松了很多。但,荣昭南还没恢复工作,一直被困在这里,他的担心倒也是对的。荣昭南看着她,突然淡淡地问:“你既然那么机灵,为什么那时候要帮我担责,你家里不会原谅你的。”她还拒绝了她大姨诬陷他的要求。宁媛看着盆里的鱼:“不原谅,就不原谅吧,至于为什么要帮你,因为我做事喜欢有始有终,要反悔的话,我一开始就不会要跟你领证。”荣昭南锐利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,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:“从你能讹唐知青的钱上看,你也不像道德高尚的人,”宁媛手上的动作一顿,她也没想过自己这点小手段能瞒过荣昭南这样的人。她不卑不亢地看向他:“因为有人不觉得为了回城名额和嫉恨,害我一辈子是什么下作的事,我只是回敬她而已。”如果唐珍珍不打算找她麻烦,自然也不会损失五块钱。宁媛转身向牛棚小屋走去,淡冷地道:“这不过是她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!”她这几年给唐珍珍“纳贡”的钱和物远不止五块钱,现在唐珍珍想毁她的时候也没手软!更别说唐珍珍还想抢她的翡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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