嬛伶沉了口气,道:“也是。前日鸣花班演了李玉的新作《清忠谱》,竟还是不如我们演一出《占花魁》。”李渔道:“就是这个道理,盛世多欢歌,乱世才出悲音。《清忠谱》和《占花魁》都是笠庵的本子,只因为世道不同,看客们也就有了偏爱。”嬛伶歪了头看李渔道:“你叫李渔,他叫李玉;你号笠翁,他号笠庵。你们两个,是同宗吗?”李渔笑道:“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不计其数,何况我们两个只是名号类似的。”因想道,“笠庵的老父原是嘉靖年间的状元,文渊阁大学士申时行的家仆,申氏家班当年在江南一带可谓是赫赫有名,如今纵然衰落,却也依旧誉满吴门。”嬛伶道:“可不是,当初在苏州的时候,看过我们戏的有身份的人,都拿我们和申氏家班比。”李渔道:“笠庵守着这样一个家班,每每写了新戏便可即刻交付演唱,这对揣摩词曲甚有帮助。我也寻思着,要是也有这么个近水楼台,我这笔下的戏文就该更好了。”“好啊!”嬛伶猛地一拍李渔,“原来你安的是这个心!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你不是想着救我们,而是惦念这我们这一船的人给你做家班啊!”李渔忙道:“我这如何是没安好心?救你们当然是真心实意的,只是你们若能跟我一起在这梨园行里闯荡,岂不更好?我写戏,你们唱戏,各得其乐。”嬛伶昂头道:“休想!这一船的姐妹谁的也不是,只是我们自己的,倾月班的牌子也是我们的。我们演你的戏,就照规矩付酬金,别拿什么家班的帽子来扣。再说,你如今刻书不是挣了许多钱,想要置个家班容易得很,何苦算计我们。”李渔被嬛伶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得叹气道:“真是拿你没办法,怎么这么不听劝呢?”嬛伶道:“你这哪是劝我,分明是要赚我一船的人,我才不傻呢。”李渔反问:“这怎么是傻?”于是放低了声音,说道,“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这一船的人,所以想着让你们都跟着我回兰溪去。到那时,我们就在兰溪安顿下来,我写戏,你们演,地方虽小但足以养活这些人。你们姐妹在一起,你安心,我看着你,我也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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