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月之后,云仲娘看着云仲,睁着一双被顽疾折磨得毫无神采的眼睛病逝了。这个妇人一辈子都没有出几次远门,讲给儿子的道理也是翻来覆去的唠叨,缝补衣服每次都会扎到手,可她临终,身边依旧放着缝补结实的粗布衣。
入夜十分,披麻戴孝的少年跪在墓碑前,火光舔舐黄纸,映红少年苍白的脸。“回去吧,天冷别着凉,我陪你母亲。”身后男子拍拍少年肩膀,盘腿坐下。
男子叫云亦凉,云仲的云。云仲很想问他,为什么现在才回来,为什么娘亲苦撑半月你都没有回来见她,可话到嘴边,又硬生生咽下。因为他看到云亦凉抚摸碑文,背影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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