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被红烧牛肉面辣油呛住气管时，电脑屏幕还定格在《大富翁》游戏界面。他徒劳地抓向三十八块钱买的机械键盘，视线最后捕捉到的是泡面汤里扭曲的倒影——斑驳出租屋天花板上，一只蟑螂正从容路过节能灯管。
再次恢复意识时，他正被挤压在温热的隧道里。消毒水混着血腥味冲进鼻腔，耳边炸开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：头出来了！
我艹！陈默本能地要爆粗口，发出的却是嘹亮的婴儿啼哭。他惊恐地瞪着肉粉色视野，试图挥舞的手臂被襁褓裹成蚕蛹状。产房无影灯在泪膜里晕成光斑，像极了他猝死前显示器泛着的蓝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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