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歪斜的树屋相互倚靠,树皮墙上满是去年暴风雪肆虐留下的爪痕。最东边的育儿屋梁柱倾斜,用兽筋捆着的支撑木上,还挂着三年前战死猎手的骨刀。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在屋檐下为半块风干的蜥蜴肉争得不可开交,他们眼中的暮气让人揪心。
粮窖深处,大巫祝乌云缓缓掀开最后一口陶瓮的草盖。微弱的火把光下,奕天看到瓮底仅躺着七十八粒黍米,在蛛网的覆盖下,宛如沉睡的虫卵。“春祭后本该装满十二瓮。”老人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瓮沿的裂痕,声音中满是无奈。狩猎队长岩鹰解开缠满破布的右臂,露出被毒藤腐蚀见骨的手腕,他艰难地说道:“东边鹿群迁徙路线被黑沼淹没,上个月进山的五支猎队……”他喉结滚动,咽下了后半句话。墙角堆着的五把骨弓上,还残留着未能带回的主人的血迹,仿佛在诉说着狩猎队的悲惨遭遇。
奕天在暮色中走向枯井,井绳磨损处的纤维像老人花白的胡须般支棱着,打水的木桶底裂开拇指宽的缝隙。俯身时,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,水位已降到十二丈之下,最后几洼浑水里漂着鼠尸。“今天轮到我家打水。”瘸腿的陶匠拦住他,怀里陶罐内壁结着厚厚的黄垢。井绳一次次空着上来,老人突然剧烈咳嗽,咳出的血沫溅在井沿,瞬间被晒成褐色的痂。打水的艰难和陶匠的悲惨状况,让奕天心中一阵刺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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