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鸣撕开八月的晨光时,苏瑶正对着婴儿房的穿衣镜整理哺乳巾。突然一阵痉挛从尾椎窜上脊椎,她扶着换尿布台跪了下去,羊水混着血水浸透了新买的卡通地毯。顾逸辰!这声惊呼惊飞了窗外的白头翁,也震碎了梳妆台上的胎毛纪念盒。
奔驰车在急诊通道急刹,顾逸辰抱着妻子冲进产房时,西装下摆扫落了导诊台的病历夹。他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,掌心的汗把苏瑶的手攥得发麻:别怕,我在。麻醉师调试仪器的蓝光里,苏瑶看见他后颈暴起的青筋,想起产检时他为了学无痛分娩知识,在模拟教具前笨拙练习的模样。
产房外的电子钟跳动着分秒。顾逸辰把脸埋进苏瑶留下的羊绒披肩,上面还沾着产前瑜伽课的薰衣草香。第三十二次重播胎心监护音频时,手机突然震动——是林晓发来的空白短信。他冷笑一声拉黑号码,金属婚戒在玻璃墙面上投下锋利的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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