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逃出重围的证明;第三双,此刻正粘着我脚底剥落的皮,像煮过头的藿菜叶,又烂又臭。
子夜巡营时,我发现了一个面朝下趴着的斥候,翻过来才认出是总爱吹叶笛的阿秦。他的眼睛半睁着,已经没有了生气。我把他摆成侧卧蜷缩的睡姿,让他看起来像是在休息,折断的戈杆在泥地上拼出半个“休”字,这是他最后的心愿吧。他的叶笛在我怀里发芽,嫩绿的茎须穿透甲片缝隙,在锁骨处开出一朵鹅黄小花。这大概比军功爵位更值得刻在竹简上,如果我的腰刀还能磨出刻字的锋芒的话。
雨,是突然浇下来的。汉军的赤旗在雨幕里褪成暗褐色,像结痂的旧伤口,让人看了心疼。我蹲在辎重车底下数铜钱,水珠顺着甲片沟槽流进护心镜,把母亲临终的咳嗽声泡得发胀。那一刻,我仿佛又听到了她的叮咛和嘱托,可我已经无法再遵守。项羽的吼声混着雷声滚过天际,那是他在激励士气,却也是我最不愿听到的声音。我正用箭簇在车辕上刻第三十九道痕,记录着这场无休止的战争。上次刻到三十八,还是替韩信搬运云梯的时候,那时候,我还以为自己能活到战争结束,看到和平的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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